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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三十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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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三十七

南宮彥顧及歡歡在懷,只得施起輕功閃開,但楊曜並不準備放過,依然窮追不舍,不得已他放開歡歡,立即迎向楊曜,跟他打了起來。

華麗流暢的招式,半空中對決的兩人速度快得只看見虛影……立在庭院邊的歡歡訝異地張大嘴巴看著打得難舍難分的兩人,一時忘了哭泣。

武林高手!歡歡空白的大腦緩緩浮現出四個字,呆楞地看著南宮彥那出神入化的武功,久久不能回神,原來這所謂的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的俊美書生,竟是個深藏不露的……高手?!!

看他的武功,水平並不低於姐夫,大哥……原來是個武林高手……原來她挑來挑去,最後還是挑上了本應該第一時間就排除在外的人……歡歡一時看得出神,思緒也混亂了,以至於沒發現有人正悄悄接近她。

艷兒美麗的眼睛布滿殺氣,她悄無聲息地接近歡歡,手裏不知何時出現的匕首,驀地揚起正要向歡歡刺去。

南宮彥和楊曜正打得起勁,忽然,餘光不經意瞥了歡歡一眼,臉色霎時一變,顧不得楊曜殺氣重重的攻擊了。他不顧一切地閃身過去:“歡歡,小心!”話音未落,他人早已立在歡歡身上,一把扯過她到他懷裏,閃至一邊,這一連串動作下來,只是一瞬的時間。

艷兒一刺落空,並不放棄,她再次揚起匕首,充滿恨意地說道:“葉歡歡,我要殺了你,是你搶了我心愛的男人。”如果她不出現,楊曜就不會移情別戀了,她恨自己,也恨他的絕情,他們相識了這麽多年,在一起這麽多年,到頭來竟然比不上一個認識沒多久的人,究竟是她太失敗了,還是他本來就這麽絕情?

楊曜本來想趁此時殺了南宮彥的,但在看見艷兒想要殺歡歡時,憤怒多於一切,他一把沖向前去,握緊她的雙手腕,大喝道:‘你瘋了是不是?”

“對,我是瘋了!我早就為你瘋了!”艷兒痛苦地看著這個令她又愛又恨的男人。愛他,因為她的心早已給了他,早就要不回來了。恨他,因為他狠心地拋棄了她,愛上別的女人,而這個女人就是葉歡歡!

“你別鬧了,行不行?”楊曜不耐道,依舊握緊她的手不放,她痛苦的神情竟會讓他感到陣陣心煩意亂,但他忽略這種感覺。

“為了你,我什麽都願意去做,難道我就比不上一個不愛你的人嗎?”艷兒絕望地嘶喊出聲,她恨,她恨自己,無論長得再怎麽驚艷,卻抓不住一個她愛的男人的心。艷兒不顧一切地掙紮著,但不一會兒,她忽然停止了掙紮,一雙美目飽含淚水地看著他,而楊曜卻是滿眼震驚,時間仿佛在這兒停滯了。

歡歡被南宮彥抱在懷裏,看著兩人拉扯不斷,沒想到很快他們就突然沒了聲音,不由得輕扯南宮彥的衣角,輕喚道:“大哥。”他們怎麽都不動了。

南宮彥輕搖了頭,他也不知道,因為他們背著楊曜,而楊曜的身形遮擋住了他們的視線,根本看不到他們在幹什麽,不過他忽然有了不祥的預感,莫不是……南宮彥抱著歡歡緩緩移動角度,待看到他們之間時,歡歡倒抽一口氣,抱緊了南宮彥。

“大哥……”

艷兒的視線緩緩往下看,那匕首在拉扯之間插進了她的胸腹,衣服頓時染紅了一大片。她緩緩擡起頭,眷戀的看著楊曜,從他眼裏看到了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刻。

在一片濃郁的樹林裏,一個穿著青綠色衣裳的年輕男子在樹林小道上緩緩地走著,四周一片靜悄悄。

這時,一個身穿白色衣衫的少女悄悄從隱蔽的樹叢中擡起頭來,水汪汪的大眼睛不離開那個人的腳。手裏牽著一條藤,紅潤的嘴唇掛著神秘的微笑。

待那個人一踩上去那鋪滿葉子的地方,那少女一扯藤條。立即圈住那人的一只腳,那人才驚覺已被倒掛起來了。

那少女從樹叢中跳出來,跑到他面前,拍起手掌興奮地笑起來,“哈哈,這回還不抓到你,癩痢頭,看你還敢不敢跟蹤我。呵呵……”她掩嘴直笑。

那人莫名其妙被倒掛起來,初以為是遇到土匪,但聽到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時,他才知道他被當做別人了,以至於招來橫禍。

“小姑娘,你認錯人了吧。”他俊臉漲紅,老天,,倒掛的滋味不好受,不快點放他下來,他要腦充血了。

聽到陌生的年輕男子的聲音,那少女停止笑,“咦,你不是瘌痢頭?”她上下打量著他,發現踏入她陷阱的竟是個從未見過的男子。

“我不是,小姑娘。”老天,說話都有困難了。

“對哦,癩痢頭長得很醜的,你長得倒很漂亮。”這是她觀察出來的結果。

“那還不趕快放我下來。”他快受不了了。

“哦。”少女這回過神來,連忙跑到一顆大樹下,解開繩索,把他放下來,然後又跑到他身邊,仔細打量他。

那男子解開套在他腳上的繩索,才擡起頭來,就發現她在註視著他,第一眼看見她,他有瞬間的失神,好一個絕色少女,將來長大後一定驚艷四方。

那少女露齒一笑,說:“我叫艷兒,你叫什麽名字?”

她的微笑讓他覺得一陣春風吹過,好一瞬間才回過神,“在下叫楊曜。”

那一年,她十二歲,他十七。

楊曜松開他握住匕首的手,不敢置信的後退幾步,他覺得心像撕裂般的痛著,怎麽會……

艷兒扯出抹微弱的微笑,“我,無悔。”說完,身子無力的就要倒下了,不錯,她無悔,能死在心愛的男人的手裏,是一種幸福。

楊曜連忙上前一把抱住虛弱的她,“艷兒,艷兒……不,你不能有事,你不能離開我!”他紅了眼眶,這一刻,他才發現,他對艷兒並不是沒有感情的,他的心像被針紮般,痛得他幾乎呼吸不過來。

他真的是笨得無可救藥,連自己真正喜歡,真正愛的人是誰都不知道。現在好不容易知道了,他愛的是艷兒,艷兒!而對歡歡,他或許只是氣不過,心裏不服氣,南宮彥憑什麽樣樣比他好?自己也很努力了,為什麽才爹的眼裏自己還是不如他?以前是,現在也是,既然這樣,他偏要搶走他最重要的東西!

他們是師兄弟,南宮彥是他的師兄,他十九歲下山,才遇上爹,遇上艷兒,要說對歡歡的感情,只是單純的喜歡,兄妹之間的喜歡。

他現在才弄清楚,只是,會不會太遲了?楊曜痛喊出聲:“艷兒,你不能離開我,我愛你,我愛的是你啊,沒有你,我真的是一無所有了。”男人有淚不輕彈,但他卻流淚了。他抱起艷兒,施展輕功,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就走了。

艷兒,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,我們要一生一世廝守在一起,楊曜心裏說道。

而艷兒蒼白的臉孔漾起幸福的笑容,仿佛聽到了他的話。

默默看著這一切,歡歡難以自抑地流出來眼淚,“大哥,艷兒姐姐她……”會不會有事?

對於他們的感情,南宮彥心裏很感動,他也是過來人,他們彼此是相愛的,如果楊師弟能早點認清自己,或許事情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。希望他們不會天人永隔,南宮彥默默祈禱。

南宮彥給歡歡一抹安慰的微笑,“放心吧,艷兒姑娘不會有事的,她的傷並不致命。”

“真的嗎可是流了那麽多血,嗚嗚……”歡歡想到艷兒的傷就覺得很難過。

“真的,大哥何時騙過你了。”南宮彥抹幹她的淚水,唉,她又哭了,這次他真的確定,他不會再讓她掉一滴眼淚了。

“那太好……”話還沒說完,歡歡便昏厥在他懷裏了。

“歡歡,歡歡,你怎麽了?”見歡歡突然暈了過去,南宮彥緊張地抱緊歡歡喊了幾聲。

事不宜遲,南宮彥抱起歡歡飛快地往家裏跑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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